通用电气(General Electric, GM)周一（10月7日）宣布了一项重要消息，该公司调整了自己的养老金计划，大幅降低了财务杠杆。但通用电气的股价几乎没有变化，如果说投资者认为通用电气或其他任何公司的养老金计划不重要的话，那他们就想错了。

这一消息没有引起多少反响部分原因可能是因为评估一家公司的养老金计划比较困难。投资者可能难以理解其中的会计计算，但投资者需要对这方面的一些重要问题至少有一些基本的了解。

养老金问题其实非常重要，会影响到员工的士气和公司向股东返还现金的能力等一系列问题。通用电气周一宣布的这一出人意料的消息掀开了第四度企业调整养老金的序幕，企业通常在这一季度对支撑养老金计划的的一些假设条件进行评估，同时还会研究自己的融资水平，并在必要时采取行动。

下面让我们来看看企业是如何调整养老金计划的。

企业的养老金计划面临哪些风险？

养老金义务和企业的普通债务不一样，它不会在特定的时间到期。企业需要向现在和以前的员工支付一系列款项直到很久之后的未来。要想确保有足够的资金可用，一家企业必须评估其手头用于支付的现金池的增长速度。

当利率较高时，企业的养老金资产可能会以较快的速度增长。当利率处于低位时，情况则正好相反，企业向养老金计划投入更多现金的压力将加大。

目前10年期美国国债收益率约为1.5%，低于一年前的3%左右。收益率下降导致“承付款项”增多。退休员工不会获得更多现金，但利率下降会夸大财务报表中的养老金数字。

如果低利率持续更长时间，这可能意味着公司不得不增加现金来支撑养老金计划。而企业原本可以把这些钱用在其他方面，比如回购股票、支付股息、或者投资于能提高竞争力的领域等。

利率下降可能是通用电气周一调整养老金的原因，尽管自首席执行官拉里·卡尔普(Larry Culp)接任以来该公司一直在致力于降低各种形式的财务杠杆。利率下降可能也会促使其他公司采取类似行动。

企业能做些什么？

就通用电气而言，它通过冻结现有工人福利、为资金不足的计划增加现金、以及向前雇员提供一次性支付的方式，大幅降低了养老金风险。

冻结福利后，员工无法在继续为公司工作时获得更多福利，因此减少了企业的养老金负担。会计专家罗伯特·威伦斯(Robert Willens)告诉《巴伦》，“任何其他长期资金不足的公司可能都会考虑冻结福利。”

“但冻结养老金福利并不是一项员工友好型的策略，而且可能会对很微妙地给雇主和员工之间的关系造成某种损害。”

然而，通用电气并不是唯一一家这样的做的公司。波音(Boeing, BA)几年前就冻结了工人的养老金计划。有着百年历史的美国钢铁公司(United States Steel, X)也是如此。美国国际集团(American International Group, AIG)也冻结了其固定养老金计划，这表明采取这种做法的不仅仅是老牌工业企业。

冻结养老金并不意味着工人退休后不能提取逐年累加的资金，而是说他们不再累加新的养老金，而且往往会被纳入固定缴款的退休计划。

实际上，美国开设401k退休账户的工人要多得多。美国投资公司协会(Investment Company Institute)的报告显示，美国有超过9万亿美元投资于401k养老金计划。标准普尔500指数成份股公司的固定养老金义务总额不到2万亿美元。

通用电气也在增加现金投入。这是改善养老金资金供应情况最明显的方法。通用汽车(General Motors, GM) 2003年为其养老金计划增加了现金，并在这一过程中帮助投资者了解养老金赤字及其与债务之间的关系。

当时通用汽车的债务超过900亿美元，而且养老金计划资产只有660亿美元。仅仅为了给养老金计划提供资金该公司就在债市上借了100亿美元，融资水平因此从大约70%提高到80%，这个水平已经足够高，短期内没有必要投入更多现金。

企业也可以通过购买大额年金保单把风险转移给保险公司。举例来说，去年12月通用百时美施贵宝(Bristol-Myers Squibb, BMY)从Athene (ATH)那里购买了年金保单，从而从账面上把38亿美元的养老金义务转移了出去。该公司不再负责为这部分养老金计划支付约定的福利。

哪些公司可能冻结养老金？

通用电气的养老金债务超过900亿美元，比该公司目前的市值还要多。在周一的消息公布之前，通用电气的养老金计划的75%左右有资金支持，比标准普尔500指数成分股公司的平均水平低了大约10个百分点。

企业养老金的规模（相对于企业的规模）和融资水平都是值得关注的地方。和衡量其他许多风险时一样，研究哪家公司可能会遇到麻烦、或者哪家公司会采取行动提前解决问题，这更像是一门艺术而不是科学。

标准普尔500指数中养老金负担最重的10家公司是国际商用机器( International Business Machines, IBM)、通用电气、通用汽车、福特汽车(Ford Motor, F)、波音、AT&T (T)、联合包裹服务(United Parcel Service, UPS)、洛克希德马丁(Lockheed Martin, LMT)、埃克森美孚(Exxon Mobil, XOM)和联合技术(United Technologies, UTX)。

看着这份名单不难猜出哪类公司承担的债务最多。它们都是些老牌公司，很多都是工业公司，有些公司的历史甚至可以追溯到一个世纪以前。

规模本身并不等于风险。举例来说，波音有一大笔养老金债务（超过700亿美元），但其市值超过2000亿美元，养老金成本只占公司总价值的一小部分。

那么什么类型的公司的养老金义务相对于市值较高？航空公司、汽车制造商、国防承包商以及通用电气等一些老牌工业公司最有可能上榜。举例来说，福特的养老金义务比其市值高出200%，通用汽车的养老金义务比其市值高出160% 。

不过这两家汽车制造商都留出了充足的资金。福特养老金计划的90%以上有资金支持，这是一个非常高的比例。

核算养老金时的一些奇奇怪怪的现象意味着财务报表中很少出现企业养老金资金充足的情况。根据《巴伦》的计算，标准普尔500指数成分股公司的平均融资水平约为86%。

宝洁公司(Procter & Gamble, PG)的总资产只占养老金义务的66%左右，但该公司的债务总额只有170亿美元左右，与其3000多亿美元的市值相比微不足道。

纵观全局，投资者应该留心一些公司的养老金问题：通用电气、埃克森美孚和各种航空公司。当然还有其他一些公司，这些公司的养老金变化可能会影响到股价。

翻译 | 小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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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伦》(barronschina) 原创文章，未经许可，不得转载。英文版见2019年10月7日报道“Pensions Really Matter for Stocks. Here’s What Investors Need to Know After GE’s Free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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