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联储按兵不动,沃尔克会怎么看?
文 | 《巴伦》撰稿人兰德尔·W·福赛斯(Randall W. Forsyth)
编辑 | 郭力群
2019-12-12 11:23:53
就算对目前美联储试图提高通胀率的做法给予一些肯定(这样做或许可以提振商业活动),但在一个经济长期扩张的阶段,实际利率为负的现象本不应该存在。

美国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FOMC)周三(12月11日)结束了为期两天的会议,看到这次的议息决定后人们不禁想问:“如果换作是保罗·沃尔克(Paul Volcker),他会怎么做?”

上周末逝世的沃尔克曾在1979年至1987年间担任美联储主席,他可以被称为是那一代人中最伟大的央行行长,面对反对声音时毫不畏惧。沃尔克最大的成就是打破了两位数的通胀,尽管当时他面对的是大量反对声音,而且这样做的代价是美国经济之后两次陷入严重的衰退。但自上世纪80年代以来的低通胀和股市及债市出现的牛市都直接源自他为恢复人们对美元购买力的信心而付出的努力。

因此,如果沃尔克如今还在担任美联储主席,那么他会做什么样的决定?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在这次会议上,美联储政策制定委员会把联邦基金利率的目标区间维持在1.50%至1.75%不变,符合市场普遍预期。

此外,芝加哥商品交易所(CME)的“联储观察”(FedWatch)网站显示,联邦基金利率期货市场预计美联储将在2020年大部分时间内维持利率不变,并预计美联储在美国大选日之后的11月4日至5日的FOMC会把利率下调25个基点(即0.25个百分点)的可能性仅为53%。

但人们想知道的是,在当前形势下,如果美联储主席是沃尔克,那么由他领导的美联储是否会更倾向于上调关键的政策利率目标。在计入通货膨胀的影响后,联邦基金利率现在实际上低于零。实际利率为负通常是为了刺激消费和投资,从而给陷入衰退的经济带来提振,但目前经济并没有陷入衰退。

美国劳工统计局(Bureau of Labor Statistics)周三(12月11日)公布的数据显示,衡量通货膨胀的美国消费者价格指数(CPI)高于2%。11月份整体CPI同比上升2.1%,不包括食品和能源价格的核心CPI同比上升2.3%。与核心CPI作对比的话,联邦基金利率实际上约为-0.5%。

美联储使用的另一个通胀指标是个人消费支出平减指数(Personal Consumption Expenditure Deflator, PCE),该指标衡量价格的方式有所不同。根据摩根大通(JPMorgan)的估计,11月份核心PCE的同比升幅应为1.56%,仍低于美联储2%的目标。以美联储1.50%至1.75%目标区间的中值做对比的话,联邦基金利率实际上只比零高出几个基点。

尽管实际联邦基金利率被定在显示衰退的水平,但根据投行Evercore ISI分析师埃德·海曼(Ed Hyman)的观察,企业信心正在改善。11月份美国独立企业联合会(National Federation of Independent Business)的小企业指数上升到了一个“非常高的水平”。咨询机构Cornerstone Macro的南希·拉扎尔(Nancy Lazar)称,杜克大学(Duke University)对企业首席财务官(CFO)进行的季度调查显示出CFO们对经济和企业前景的信心有所增强,这与该调查提到的52%的CFO预计经济将在2020年陷入衰退的结论并不相符。【商业圆桌会议(Business Roundtable)对企业首席执行官进行的第四季度调查发现,由于对贸易政策和全球增长持谨慎态度,企业的招聘和资本支出意愿略有下降。】

再来看看11月份强劲的就业数据,数据显示非农就业人数激增26.6万人。截至11月底的一周,首次申请失业救济人数降至20.3万人,为50年来最低水平。此外,消费者信心正位于纪录高位。标准普尔500指数也接近纪录水平。Evercore ISI分析师海曼援引的这些数据都进一步证明,目前强劲的经济形势和过去那种由实际为负的利率带动的情况没有关系。

但目前美联储加息的可能性不大。现任主席杰罗姆·鲍威尔(Jerome Powell) 10月30日在上一次FOMC会议结束曾尖锐地指出,“我认为,在考虑通过提高利率化解通胀担忧之前,我们需要看到通胀率确实在持续大幅走高。”

在沃尔克的那个时代,问题从来都不在于通胀率太低,而现在的通胀率还不到美联储制定的2%的PCE通胀目标。新闻简讯《Almost Daily Grant》周一(12月10日)的文章在谈到沃尔克时称,这位前美联储主席对制定通胀目标的做法嗤之以鼻。在2006年的一个大会上沃尔克曾说,“我认为制定通胀目标不是央行行长应该做的事,我们的目标难道不应该是保持经济和市场的稳定吗?”

就算对目前美联储试图提高通胀率的做法给予一些肯定(这样做或许可以提振商业活动),但在一个经济长期扩张的阶段,实际利率为负的现象本不应该存在。高达数万亿美元的预算赤字也不应该存在,但这是另一个话题了,沃尔克对这个问题肯定也会提出批评。

翻译 | 小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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