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股的这轮熊市过去得非常迅速，就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

上周（8月10日至15日）美国股市的表现依然不错，标普500指数上涨了0.6%，收于3372.85点；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上涨了497.54点，涨幅1.8%，收于27931.02点；纳斯达克综合指数上涨了0.1%。上周结束时，标普500指数距离2月19日创下的纪录高点仅相差0.4个百分点。

换句话说，假如你在2月19日那天去睡觉，到8月14日才醒来，醒来后会发现股市没发生多大变化。

假设标普500指数确实又创下了新高，这将是股市有史以来从熊市中反弹速度最快的一次，此前该指数反弹最快的一次是从1966年2月9日的熊市低点到1967年5月4日，而这期间花了310个交易日。

但会不会熊市其实并没有出现？从对熊市的传统定义来看，股市显然一度跌入过熊市区域：从2月19日到3月23日，标普500指数下跌了34%，远远超过了定义中的20%。但是还有其他一些方法来判断股市的下跌是否真的就是熊市的到来。从Dow Jones Market Data的历史数据来看，股市从之前的最高值下跌后、再次触及最高值平均需要1542个交易日，因此这一轮反弹仅从速度来看就表明还有其他因素在发挥作用。

熊市的另一个标志是一些股票的表现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2007年至2009年金融危机期间就是这种情况，当时银行股从表现最好的股票变成了最差的类股之一；在互联网泡沫破灭期间，科技股遭遇了严重抛售，而价值投资者却大赚了一笔。

资产管理公司Marketfield Asset Management首席执行官迈克尔·绍尔(Michael Shaoul)把今年这一轮股市的下跌和之前另外两次暴跌进行了对比，这两次暴跌一次符合定义中的熊市，另一次则不是。

第一次暴跌发生在1987年，当时标普500指数较其历史高点下跌了34%，其中包括黑色星期一出现的20%的跌幅（这仍是有记录以来最大的单日跌幅）。第二次暴跌发生在1998年，当时新兴市场债务危机和对冲基金Long-Term Capital Management的破产导致标普500指数下跌了19.3%。在美联储慷慨解囊的推动下，在这两次暴跌后股市均迅速反弹，最终产生了泡沫——前者出现在日本，后者出现在科技板块。在绍尔看来，现在另一个泡沫正在浮现。

“从目前情况来看，各国央行再想继续通过宽松政策解决问题的可能性似乎很渺茫，我们愈发认为未来股市会出现某种形式的泡沫，”绍尔在研报中写道。

如果你不相信绍尔的话，可以看看美国银行(Bank of America)分析师约翰·墨菲(John Murphy)上周五早上对特斯拉(TSLA)的股票评级做出的调整，他把对这只股票的评级从“卖出”上调至“买入”。2020年迄今（截至上周五收盘），特斯拉股价累计上涨了295%，至1650.71美元。墨菲上调特斯拉评级并不是因为他突然改变了对这家公司的看法，而是因为他认为股价的不断上涨让特斯拉不受限制地获得了廉价资本。

“特斯拉股价呈螺旋式上涨得越高、用于支持该股增长的资本就越便宜，投资者随后会以更高的股价回报该公司的增长，认识到这一点非常重要，”墨菲在研报中写道。

略微思考一下就可以发现，墨菲描述的是一种正反馈循环，在这样的循环中，股价几乎毫无疑问会涨至远高于基本面所应体现的水平。资产管理公司Thornburg首席执行长杰森·布雷迪(Jason Brady)说，股市上的许多领域都在出现这样情况。领涨股市的是那些因疫情影响而变得更加强大的公司，这些公司能够在美联储把利率压低在远低于通胀水平的时候实现增长。他说，这是一个很好的投资这类公司的机会，但现在它们的股价可能开始被推得太高了。

“当股价被推得过高时，就显得有些荒谬了，”布雷迪说。

那么如果股市现在正处于泡沫中，什么可能导致泡沫破裂呢？BTIG策略师朱利安·伊曼纽尔(Julian Emanuel)指出了一些可能的催化剂。如果疫苗研制出来，投资者可能会转为买入经济敏感型股票，而不再买入那些因人们居家办公而受益的股票。如果利率上升，金融股会上涨，股市高企的市盈率会下降。如果中美两国紧张关系持续不消，股价居高不下的科技股会面临危险。

“又或者是不存在催化剂一说？因为泡沫往往是破灭后才被发现的，就像2000年电脑遇到的千年虫问题那样，”伊曼纽尔在研报中写道。

也许到了泡沫破灭时，我们会面临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熊市。

翻译 | 小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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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伦周刊》(barronschina) 原创文章，未经许可，不得转载。英文版见2020年8月15日报道“The Bear Market Is Nearing an End. The Bubble Might Just Be Getting Star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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