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菲特周三（4月12日）在日本接受CNBC采访引发大量关注，这是去年4月伯克希尔-哈撒韦(BRK.A, BRK.B)召开年度股东大会以来巴菲特第一次发表大量评论，他谈到了自己独特的放手管理的风格、卖出大部分银行股票的决定、以及他对流媒体业务和派拉蒙环球(Paramount Global)的悲观看法，这一点很出人意料，因为伯克希尔是该公司最大的股东。 

巴菲特批评了诺福克南方铁路(Norfolk Southern)对俄亥俄州火车脱轨事件的处理方式，他还提到，自己99%的净资产是伯克希尔的股票，虽然自2006年以来巴菲特已经捐赠了超过一半的持股，现在这部分持股的价值仍高达1100亿美元。伯克希尔A类股今年迄今上涨了4.3%，至488350美元。

伯克希尔副董事长、巴菲特的继任者格雷格·阿贝尔(Greg Abel)也接受了采访。阿贝尔负责伯克希尔庞大的非保险业务，很少公开发言，他谈到了自去年9月底以来买入约1亿美元伯克希尔股票的决定。 

许多伯克希尔的投资者都想知道，为什么巴菲特大幅减持银行股，包括在2020年和2021年抛售富国银行(WFC)、摩根大通(JPM)和高盛(GS)，然后在2022年大幅减持U.S. Bancorp (USB)的股票。

巴菲特对CNBC的贝基·奎克(Becky Quick)说：“我不像过去那么喜欢银行了。”他列举了硅谷银行倒闭后出现的一些问题。 

当被问到为什么伯克希尔仍然持有美国银行(BAC) 290亿美元的股票时，巴菲特没有直接回答，他说：“我非常喜欢（首席执行官）布莱恩·莫伊尼汉(Brian Moynihan)，我不想卖掉美国银行的股票，但我确实卖掉了持有了25年或30年的银行股，如果这些银行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会告诉他们：我只是认为，在将惩罚与一些重要事情上的罪魁祸首联系起来这方面，银行系统的设置有问题。”

从去年开始，伯克希尔对派拉蒙环球(PARA)的持股比例上升到了14%，目前部分股份价值超过20亿美元。巴菲特在回答奎克的提问时说：“流媒体并不是一项特别好的业务，此外，赚大钱的是娱乐圈里的人，股东们获得的回报其实一直都不是很高。” 

巴菲特在谈到流媒体服务时说：“这些公司有能力吸引来用户，但吸引用户的成本太高了。” 

奎克接着问道：“你给出了一大堆不应该投资派拉蒙环球的理由，那么你为什么要买它的股票？”巴菲特回答说：“好吧，我们等等看会发生什么。”

所有这些都表明，投资派拉蒙环球的是托德·库姆斯(Todd Combs)或特德·韦施勒(Ted Weschler)，二人管理着伯克希尔3500亿美元股票投资组合中约10%的资产。到目前为止，伯克希尔对派拉蒙环球的投资一直处于亏损状态。

巴菲特说，负责几十项非保险业务的阿贝尔是伯克希尔拥有的一个巨大优势。

巴菲特开玩笑说：“做所有工作的是阿贝尔，向观众鞠躬致意的是我——这正是我想要的。我俩不一样的地方是，他喜欢工作，而我喜欢闲坐着。我喜欢配置资本。在做事方面，阿贝尔可能比我更强硬，因此伯克希尔的管理层得到了极大的改善。”

92岁的巴菲特似乎一如既往地投入工作，而且没有显示出任何想要放弃最高CEO职位的迹象，作为CEO接班人的阿贝尔已经60岁了。 

但巴菲特说，阿贝尔可能还会继续在伯克希尔工作。他说：“格雷格不打算在65岁、70岁或75岁退休，一些人会想自己到了65岁时会如何退休，伯克希尔不需要这样的人。”巴菲特特别提到了71岁的阿吉特·贾恩(Ajit Jain)，贾恩是伯克希尔保险业务的负责人，也是和阿贝尔一样担任副董事长，他对CEO的职位兴趣不大。 

阿贝尔自2018年以来一直负责伯克希尔的非保险业务，自1992年以来一直在该公司庞大的公用事业部门工作。2008年至2018年，他担任伯克希尔哈撒韦能源(Berkshire Hathaway Energy，简称为BHE)的CEO。在2022年底之前，阿贝尔持有的伯克希尔股票很少，后来他用2022年6月出售BHE 1%股份获得的8.7亿美元买入大约1亿美元伯克希尔的股票。

阿贝尔在谈到出售BHE的股份时说：“如果我早点这么做，我就会更早拥有伯克希尔的股票，我一直想这么做，所以是的，我将继续投资于伯克希尔。”

巴菲特补充说，伯克希尔的股东应该钦佩阿贝尔用自己的钱买入1亿美元股票的做法。伯克希尔不向高管或任何员工发放股票薪酬，因为巴菲特认为公司的每一股股票都很珍贵。 

巴菲特说：“我很难想象有哪位高管自己拿出1亿美元买公司的股票，和股东一起投资，赚钱一起赚，赔钱一起赔，这就是我们在伯克希尔的做法，你在其他任何地方都不会看到这种做法。” 

阿贝尔将他持有的BHE的股份回售给BHE获得的是现金，而不是伯克希尔的股票，巴菲特和阿贝尔没有解释其中原因，阿贝尔可以选择获得伯克希尔的股票。

毫无疑问的是，巴菲特对伯克希尔业务和投资的相关细节仍然非常敏锐和熟悉。 

巴菲特指出，伯克希尔持有9.15亿股苹果(AAPL)的股票，苹果是最大持仓股。他还谈到，去年伯克希尔以约120亿美元收购保险公司Alleghany后，获得了八项非保险运营业务，每年“税前利润高达数亿美元”。

在饮食方面，巴菲特喜欢汉堡、T骨牛排、薯饼和樱桃可乐，于是奎克问他在日本吃了哪些美食。

巴菲特说他在日本喝了可乐，“来接受采访之前还吃了好时巧克力，还有其他一些类似的东西，我已经92岁了，饮食习惯还和6岁小孩一样。到目前为止，这样的饮食习惯对我来说没什么问题，查理已经（伯克希尔副董事长查理·芒格）99岁了，他的饮食习惯并不比我好多少。” 

巴菲特说：“这好比碰运气，我一生中一直挺幸运，而且当我吃热软糖圣代或喝可乐或吃热狗时，我会更快乐。” 

文 | 安德鲁·巴里(Andrew Bary)

编辑 | 郭力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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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伦周刊》(barronschina)原创文章，未经许可，不得转载。英文版见2023年4月13日报道“Warren Buffett Sounds Off on Bank Stocks, Streaming, and His Success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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