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巴伦》 Aaron Burden

现在看到所有的东西。就债券市场而言，是这样的。

8月14日，美国30年期国债收益率下跌至2.02%，创下历史上最低水平。尽管30年期国债已经不再是长期基准利率(已被10年期美国国债所取代，作为更长期限的国际标准)，但30年期国债仍是金融界的一个标志。

1981年9月，当美国30年期国债收益率达到15.81%的创纪录高位时，我还在为《巴伦》(Barron's)的发行商道琼斯(Dow Jones)报道债券市场。因此，我看到了美国金融历史长期债券收益率的两个极端，包括收益率的战时峰值和触及萧条时期的低点。

在此期间，我目睹了债券收益率最大幅度的下降，以及随之而来的债券价格最大幅度的上涨。 与此同时，其他资产价值，尤其是股票，也大幅上涨。当债券收益率为15% 时，美国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Dow Jones Industrial Average)的实际跌幅大致相当于8月14日蓝筹股的800点跌幅。8月14日对经济衰退的担忧给全球资本市场带来了一股寒意。

这表明，在近40年的时间里，市场和经济都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1981年的时候，通货膨胀是最大的经济问题。这意味着，经济方面的坏消息，对于债券和股市而言通常被视为好消息。经济增长放缓将抑制通胀，使美联储(Fed)得以降低短期利率，而这一举措反过来又会引发债券和股市的上涨。

然而，自2008-2009年金融危机以来，经济衰退成了人们最担心的问题。经济疲软的迹象导致利率下降，推高债券价格。 但股市的反应则恰恰相反，股市因经济前景低迷而下跌。对经济而言的坏消息，也成了股市的坏消息。

因此，当债券市场发出经典的衰退预警信号——10年期国债收益率低于2年期国债收益率时，也称作国债收益率曲线倒挂——道琼斯指数经历了2019年最糟糕的一天。截至8月14日晚些时候，两种债券的收益率均为1.58%。但投资者愿意接受风险更高的，同等收益的10年期国债，因为他们认为这样的收益率意味着2年期国债未来的收益率将继续走低。

实际上，目前有预测称美国国债收益率将进一步走低，甚至会下降到零以下。因为美国以外，有超过15万亿美元的投资级债券的收益率都为负值。

为了摆脱负收益，投资资金纷纷涌入美国。这些国际资金的流入无疑是将长期利率压至短期利率以下的一个重要因素，带来了收益率曲线倾斜向下，而且各种期限国债的收益率曲线都出现了同样的趋势，这通常被看作是经济衰退的前兆。

问题是，已经创了纪录低位的债券收益率是否会继续走低。此前有不少说法，称债券收益率已经触底，包括2001年《巴伦》的封面故事。这个故事充满信心地断言，利率的下滑“几乎已经结束了”。债券收益率已经降到5%以下，而美联储将联邦基金目标利率下调至2%，从前没有而且再也不会突破这个低点。至少我们是这么说的。如果你没有点击这篇文章的链接，那我告诉你，这篇文章的署名就是我。

历史将显示，在金融危机之后，美联储将其联邦基金目标区间降至0-0.25%。2016年7月，美国10年期国债收益率跌至1.36% 的低点。当时国际原油和其他商品价格暴跌导致全球经济衰退，同时英国脱欧公投的也对市场造成冲击。

因此，我们得到的教训是，市场可以走得比“看上去可能”更远。包括美国国债收益率为负值。

也就是说，当长期国债收益率在1981年达到15.81%时，我记得有人预测说它们可能会更高，可能达到20%。债券在20年的时间里除了损失价值外，什么也没有做，被悲哀地称为“充公凭证”，尤其是在考虑到通货膨胀和税收的侵蚀性影响之后。

这似乎与当前的预测形成了鲜明对比。当前的预测是，债券收益率会为负值，大量的资金会流入债券基金导致其收益率处于纪录低位。

尽管如此，四十年的经验告诉我永远不要说“永远不”。

翻译：小彩

版权声明：

《巴伦》(barronschina) 原创文章，未经许可，不得转载。英文版见2019年8月15日报道“Think Treasury Yields Can’t Go Lower? Think Again.”。

（本文内容仅供参考，投资建议不代表《巴伦》倾向；市场有风险，投资须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