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持美国经济,美联储接下来还能做什么?
文 | 《巴伦周刊》撰稿人马修·C·克莱因(Matthew C. Klein)
编辑| 张晓添
2020-11-17 11:58:53
一位新的财政部长、以及新的团队,可能减缓要求避免损失的压力,并鼓励美联储更有创造性地在法律范围内工作,把资金投向需要的地方。

华盛顿的僵局似乎没有消失,并且一个两党分治的政府可能也不会为仍在遭受新冠疫情困扰的美国经济提供更多的帮助。

这对经济增长前景来说是个坏消息。毕竟,与2月相比,美国的经济规模仍然仍比正常情况下低5%左右,有大约1160万美国人仍处于失业或未完全就业状态。自4月以来,大约有2000万美国人重返工作岗位,但目前的复苏并不足以阻止数百万人失业超过26周。此外,自4月以来重新就业的许多人财务状况仍然糟糕,因为新增就业岗位的工资水平较低,而且家庭储蓄枯竭。

正如美联储主席鲍威尔上月警告的那样,“支持力度太小将导致经济复苏乏力,给家庭和企业带来不必要的困难。”鲍威尔在11月初的会后新闻发布会上重申,经济的风险“通过更多的财政政策将得到很好的解决。”

如果僵局阻碍了这些政策,美联储有法律义务尽其所能促进“就业最大化、物价稳定、长期利率适度”。但美联储还能做些什么呢?官员们已经做出了前所未有的承诺,将把短期利率保持在零,“直到劳动力市场状况达到与委员会认为的充分就业相符的水平,通货膨胀率已经上升到2%,并有望在一段时间内略微超过2%。”面对缓慢的经济复苏,美联储只是会将首次加息的日期推迟到更远的未来。

然而,更多的相同做法是不够的。“缺乏协调有力的财政政策,是一种真正的损失。”美联储前首席货币经济学家、现任高级特别顾问比尔·英格利希(Bill English)对《巴伦周刊》(Barron’s)表示,“这将导致比正常情况下更糟糕的经济结果和更严重的衰退。”

然而,还有另一个选择。在拜登担任总统期间,财政部的控制权可能会发生变化,这可能是解锁这一选项的必要催化剂。《新冠疫情救助、减免与经济安全法案》给予美联储4540亿美元,以支持数万亿美元的低息贷款,用于帮助遭受重创的企业、非营利组织以及州政府和地方政府。然而,截至11月初,市政流动性安排(Municipal Liquidity Facility)和大众商业贷款计划(Main Street Lending Program)共发放了50多亿美元的信贷,另有165亿美元用于支持公司债券市场和资产支持证券市场。数万亿美元的贷款资源尚未利用。

问题在于,这些项目的条款缺乏吸引力,它们利率高、费用高、还款时间短。正如美联储前任理事杰里米·斯坦(Jeremy Stein)最近所言,“保证政府投资得到全额偿还的措施……从一开始就与提供政府支持的基本逻辑背道而驰。”小布什的首席经济顾问格伦·哈伯德(Glenn Hubbard)也认为,“这些条款对借款人来说太过繁重。”

美联储认识到了这个问题,并一再放宽了这两项工具的条款。但这些变化太小,不足以产生多大的影响,尤其是对于那些在经济无法快速复苏的情况下不确定能否负担得起额外债务的潜在借款人而言。

这种收紧条款的压力至少部分来自财政部,其对美联储的贷款安排拥有最终权威,并表示不愿意亏损——尽管国会拨款近5000亿美元来弥补美联储贷款的损失。一位新的财政部长、以及新的团队,可能减缓要求避免损失的压力,并鼓励美联储更有创造性地在法律范围内工作,把资金投向需要的地方。

美联储面临的一个挑战是,法律禁止其向资不抵债的企业提供贷款,尽管美联储有很大的自由裁量权来界定这一标准。美联储金融稳定部门前负责人、布鲁金斯学会经济学家Nellie Liang解释道,这就是为什么美联储利用商业银行承销对企业和非营利组织的贷款,以及为什么美联储要求这些银行保留5%的风险。问题在于,对于银行已经计划实施的贷款,美联储无法购买它们。这些贷款无法帮助到在疫情中挣扎求生的中小企业。

专注于宏观经济政策的智库Employ America研究和分析主管斯坎达·阿马尔纳特(Skanda Amarnath)认为,美联储可以通过与财政部合作,直接发放贷款和审核借款人,或者至少筛选银行发放并大量出售给美联储的贷款,来绕过这个问题。美联储还可以向企业提供现金以换取优先股,而不是受担保债券,这将给纳税人带来一些收益,并让借款人在偿还方面有一定的灵活性。同样,即使一个两党分治的政府实施限制措施,一位新任财政部长也可以在这方面带来改变。

说到底,与联邦政府的直接借贷和支出相比,美联储的创造性贷款计划是抗击疫情的次佳选择。但是行政部门拥有提供帮助的能力,即使在两党分治的政府中。

翻译 | 小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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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伦周刊》(barronschina)原创文章,未经许可,不得转载。英文版见2020年11月9日报道“Matthew C. KleinDivided Government May Push the Fed to Go Bigger. Here’s What That Might Look Li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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