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8日清晨《巴伦周刊》通过电话联系到辉瑞(PFE)首席科学官迈克尔·多尔斯滕(Mikael Dolsten)时，他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心情不错的样子。就在几天前，辉瑞发布消息称，其抗新冠病毒药物把高危成年人的住院风险降低了89%。这一消息震惊了市场。“在打破世界纪录的同时又获得一个大满贯，这种事可不常发生，”多尔斯滕说，他指的是辉瑞的两大胜利：在仅仅10个月的时间里研制出效力惊人的新冠疫苗，一年后又研制出同样效力惊人的抗新冠病毒药。
两年前，辉瑞首席执行官阿尔伯特·博拉(Albert Bourla)希望投资者押注多尔斯滕花了十多年时间重建的研发业务上。现在，这一押注看起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明智。
博拉已经剥离了辉瑞的非专利药业务和最后一批消费保健品业务，剩下的是一家纯粹的生物制药公司，公司的生死存亡完全取决于多尔斯滕领导下的研发业务。在2019年11月的封面文章中，《巴伦周刊》认为博拉和多尔斯滕有希望成功。新的抗新冠病毒药物数据再次证实了《巴伦周刊》两年前关于辉瑞的观点。然而，随着对全球疫苗分销不公平的批评越来越多，继续从疫情中获利也带来了新的风险。低收入国家在全球70多亿剂量中所占的比例还不到1%，如果辉瑞的抗病毒药物的分销也更偏重富裕国家的话，该公司的股价最终可能会受到影响。抗新冠病毒药物数据出炉当天，辉瑞股价飙升10.9%，创下至少20年来的最高单日涨幅。不过，近期50美元左右的股价说明投资者仍然低估了该公司的价值。按2022年预期利润计算，辉瑞的市盈率为12倍，低于强生(JNJ)和礼来(LLY)等同类公司。辉瑞的低市盈率可以归因于对投资者对该公司在当前这个十年末面临的专利悬崖的担忧。届时辉瑞将失去对少数几种能带来数十亿美元年收入的药物的专利权。投资者对这个问题的担忧在情理之中，但辉瑞的药物研发有望增强投资者对该公司有能力摆脱专利悬崖困扰的信心。市场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意识到这一点，但对长线投资者来说，这带来了一个很好的机会。
抗新冠病毒药的成功是辉瑞研发实力最好的例证。虽然新冠疫苗是辉瑞和德国生物技术公司BioNTech (BNTX)合作研发的，但抗新冠病毒药是由辉瑞在美国东北部自己实验室的科学家团队研发的，多尔斯滕把这支团队称为“梦幻团队”。疫情初期，辉瑞把与BioNTech合作的疫苗项目以及该公司自己的抗新冠病毒药研发项目分为两部分，疫苗项目规模巨大，多尔斯滕称涉及的团队横跨大西洋两岸。抗新冠病毒药项目的规模要小得多，主要由辉瑞专家组成的团队利用疫苗项目剩下的资源进行运作。“这是一个更灵活、更专注的高端团队，拥有的资源要比疫苗项目的资源少，”多尔斯滕说。他邀请了辉瑞一些经验最丰富的科学家参与抗新冠病毒药的研发，其中包括该公司药物设计负责人夏洛特·艾尔顿(Charlotte Allerton)。科学家们的工作从辉瑞多年前研发的一种叫做蛋白酶抑制剂的抗病毒药物的研究开始。然而，这种蛋白酶抑制剂是静脉给药，口服给药效果则不佳。辉瑞的专家团队必须研究怎样让口服给药更有效，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他们必须创造很多新的化学物质，”多尔斯滕说。科学家们创造了600种化合物来确定正确的药物，这一过程通常需要好几年时间，而他们只用了几个月。“这一次，四年变成了四个月，”他说。今年3月，该药开始进行人体测试。目前辉瑞正在对该药进行多项2/3阶段试验，包括针对高危患者的试验、针对非高危患者的试验、以及针对接触过病毒但尚未患病的患者的预防试验。从第一批数据的表现来看，该药比默沙东(MRK)的抗新冠病毒药有效得多。金融服务公司Cantor Fitzgerald分析师路易斯·陈(Louise Chen)说：“抗新冠病毒药证明辉瑞的研发能力要比人们想象得强。”Cantor Fitzgerald对辉瑞的评级为“增持”，目标价61美元。陈认为，在新冠疫苗和特效药的销售额能否持续增长、辉瑞研发的其他药物前景如何等问题明朗化之前，投资者可能不会认同她对辉瑞的看法。从这一点来看，辉瑞是一项好的长期投资。与此同时，Moderna (MRNA)等疫苗生产商因疫苗分配不均的问题而面临审查。拜登政府最近对Moderna提出了不少要求，呼吁该公司提高产量以增加对低收入国家的供应量。过去三个月Moderna的股价暴跌了40%以上。由于疫情仍未消退，辉瑞一年前推出疫苗时获得的巨大商誉面临受损的风险。11月早些时候，首席执行官博拉指责低收入国家在疫苗分销方面存在不公平的问题，他对《巴伦周刊》表示，没有下订单是这些国家的错。辉瑞以无营利价格在美国销售了10亿剂疫苗，为的就是捐赠给贫困国家。该公司还表示，到明年年底将向低收入和中等收入国家分销至少20亿剂疫苗。在抗新冠病毒药方面，辉瑞目前为止只表示将在贫困国家实施分级定价，采取与疫苗相同的分销方式。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默沙东已向联合国支持的药物专利池组织(MPP)授予了其实验性抗新冠病毒药物molnupiravir的免专利费许可证，允许105个中低收入国家的公司从MPP获得该药的生产许可。多尔斯滕表示，辉瑞正在考虑采用类似许可机制。他说：“我们将考虑这样做，只是想确保任何参与者都能获得所需建议和技能。”（编者注：辉瑞11月16日表示，将通过MPP的许可协议允许仿制药生产商向95个中低收入国家供应该公司的抗新冠病毒药。）
这样的举措有助于辉瑞维持自己的商誉，也能让该公司避免来自政府的审查。在令人印象深刻的研发能力的推动下，辉瑞的股价将迎来上涨。文｜《巴伦周刊》撰稿人乔什·内森-卡吉斯(Josh Nathan-Kazis)《巴伦周刊》(barronschina)原创文章，未经许可，不得转载。英文版见2021年11月14日报道Pfizer’s Big Gamble Is Paying Off. Its Stock Is a Good Long-Term Bet.（本文仅供读者参考，并不构成提供或赖以作为投资、会计、法律或税务建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