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美联储主席杰罗姆•鲍威尔

美联储从2015年底开始提高短期利率水平。7月5日，在美联储(Fed)美联储主席杰罗姆•鲍威尔(Jerome Powell)将向美国国会提交半年证词前夕，美联储公布了其最新的《货币政策报告》(Monetary Policy Report)。该《报告》表明，当时提高利率是一个错误。(编者注：鲍威尔于7月10日在参议院金融委员会就美国半年度货币政策报告作证词陈述)。根据美联储发布的《报告》，目前短期利率的适当水平应该低至0%。

需要明确的是，没有人知道短期利率的"正确"水平。这一水平意味着，该利率能够平衡增长、价格稳定和金融稳定这三个具有竞争性选项的优先顺序。 正如我在7月5日的专栏文章中所说，各国央行官员正试图根据“受全球人民储蓄和支出决定影响的、不断变化的数字”来制定货币政策。

虽然这看起来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这并没有阻挡经济学家们通过提出“规则”来指导货币政策制定者。人们认为，如果没有规则，官员们就会屈从于政治压力，并作出错误的决定。

早在20世纪60年代，经济学家米尔顿 · 弗里德曼就曾主张，美联储的决策应该“以保持货币存量以1%的⅓的固定速度增长为指导，”但是这个简单的规则并没有考虑到“货币”定义的变化，以及这对消费和储蓄行为意味着什么。到20世纪80年代中期，弗里德曼的这一观点已经完全失效。

1993年，斯坦福大学经济学家约翰 · 泰勒(John Taylor)设计出一个确定短期利率的公式，改公式基于对“中性”利率的估计、实际通货膨胀率与通货膨胀目标之间的差距，以及某些衡量经济是弱还是强的指标，比如国内生产总值(GDP)水平与其趋势之间的距离。

泰勒指出，“这将能够显示，货币政策将需要怎样调整，以应对一些特殊的因素，比如大宗商品价格飙升和金融恐慌等不会严格的遵守公式的因素。他还承认，“很难看出这种代数政策规则，在多大程度上能够充分包含生产率增长，经济的‘潜力’等不确定性因素”。

例如，在泰勒的原始算法中，减去通货膨胀后，中性利率固定在2%。其他经济学家认为，这个数字是在不断变化的，目前可能接近于零。

"产出缺口"更具争议性。 根据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Federal Reserve Board)高级经济学家托马斯•劳巴赫(Thomas Laubach)和纽约联邦储备银行(Federal Reserve Bank of New York)行长约翰•威廉姆斯(John Williams)提出的一个著名模型，到2010年底，美国经济已经完全从金融危机中复苏，并且从那时起美国经济一直在“超潜力”运行。

他们的模型显示，短期利率应该在4% 左右，而目前这一利率为2.25%-2.5%。其他可靠的估计显示，美国经济产出仍比潜在增长低10%左右，这意味着短期利率应该比现在低得多。

尽管存在这些问题，政治家们还是经常推动正式立法，要求美联储遵循一个公式，或者至少解释为什么美联储选择偏离代数规则。作为回应，美联储官员解释了他们为什么对泰勒最初的方案持保留意见，通常他们提交给国会的半年度报告中有一个专门章节来讲述这方面的问题。 他们的一般做法是展示一系列貌似有理的规则，然后辩称美联储的做法处于中间。

最新报告中提到的规则之一是“价格水平规则”。这个规则基于这样一个想法，即当通货膨胀“太慢‘的时候，美联储应该努力弥补，确保随后会出现通货膨胀“太快”的时期，这样使平均通货膨胀率总是接近2%的目标。

实际上，自1998年以来，美联储的个人消费支出(不包括生物和能源，又称链形物价指数)计划连续每年的增长率都低于2%。其结果是当前的物价水平比其目标趋势低6%。这一差距只会越来越大，因为自2012年初美联储首次正式确定其通胀目标以来，

价格水平规则隐含的政策建议是，短期利率永远不应该上升，今天的最理想设定仍然是零。 这可以从下面美联储报告的图表中看出，该图表显示了每个公式在每个时间点的推荐值。 价格水平规则是橙色的，短期利率的实际水平是蓝色的。

跟美联储的实际政策路径最符合的因子是“第一差别规则”，虚线紫线代表了这一因素。 自2016年以来，尽管通货膨胀没有加速，但随着失业率的下降，失业率一直在上升。 也许国会应该在鲍威尔作证时问问他这个问题。

翻译 | 小彩

版权声明：

《巴伦》2019年7月10日报道“The Federal Reserve Makes a Case for Lowering Rates Back to Zero”。《财经》获道琼斯旗下《巴伦》（Barron's）在中国大陆独家授权，原创文章未经许可，不得转载。

（本文内容仅供参考，投资建议不代表《巴伦》倾向；市场有风险，投资须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