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价现在已经从4月份的低点回升，有关油市可能会出现一个简单的复苏过程的预期越来越多。一些分析师和投行根据国际能源署(IEA)的模型预测，油市可能在6月中旬达到均衡水平。5月份的油价表现显然助长了这样的预期，但是，要想让油价反弹到真正合适的水平，需求必须出现更大幅度的回升，而实现这一点要比近期油价暴跌之前的情况更为复杂。

这一次需求下降的原因和过去不同，主要是由新冠肺炎疫情再加上政府对商业活动的干预造成的。石油需求的复苏也会和过去不同，复苏过程有可能分三个阶段。首先是经济重启阶段，其次是克服人们对病毒的恐惧心里的阶段，最后是传统的经济复苏阶段。

第一阶段已经开始——各地区经济活动正在逐步重启。美国部分州的经济已经基本上重启，其中包括五个最大的汽油消费州中的三个（德克萨斯州、佛罗里达州和乔治亚州）。这是5月份汽油需求上升的原因之一。欧洲大部分地区的经济正在重启，中东还没有重启经济的地区也正打算这么做，亚洲主要经济体也已经恢复了经济活动。

但有证据表明，经济活动增多的现象不一定会稳定持续下去。在美国，阵亡将士纪念日（5月25日）前的那个周末通常是夏季旅游旺季的开始，但美国汽油情报及咨询机构GasBuddy的石油和精炼产品分析师帕特里克·德·汗(Patrick De Haan)称，从5月21日到5月25日期间，美国的汽油需求实际上比前一周有所下降。虽然从媒体照片上人们能看到美国一些地方的海滩、泳池和户外娱乐区人头攒动，但休闲旅行行业仍然严重受挫。此外，五大汽油消费州中的两个州（纽约州和加利福尼亚州）仍在限制人员出行和商业活动，美国不少地方政府和世界许多国家也还没有制定重启经济的时间表。

当企业和消费者不再对旅行和经济活动感到担忧时，石油需求复苏的第二阶段就开始了。虽然一些地区已经重新开放，但还是有一些人和企业出于对病毒的惧怕而继续实施自己的限制措施。一些人不愿意和他们面对面交流或出门旅行，企业可能会推迟让员工回到办公室办公或排他们出差的时间。这些心理现象很难纳入经济模型去考量。可以肯定的是，需求只有在恐惧心理最小化之后才能完全恢复。

石油需求复苏的第三阶段将更明显地和典型的衰退后的经济复苏相呼应。这次经济衰退来势迅猛，美国的失业人数接近4000万，但一些分析人士预计经济会迅速复苏。虽然股市看起来已经从3月份的低点反弹，但大规模裁员将造成一些遗留问题，其中包括消费支出疲软。在停产停工的影响逐渐蔓延至最开始没有立刻受到影响的领域之际，裁员和企业倒闭的现象还会出现。只有当整体经济回到正轨时石油需求才会复苏，而不仅仅是在股市上涨时。

有分析师指出，近期中国石油需求上升是全球石油需求复苏的一个好迹象。中国更早地控制住了疫情，因此经济有望以更快的速度复苏。有迹象表明，中国的交通量和工业活动都正在攀升。咨询公司Wood Mackenzie的分析师预测，第二季度中国的石油需求将增长16.3%。然而一些人在油价暴跌期间进口了超过5000万桶石油用于储备，因此上述需求数字有可能被夸大了。当增加储备的热潮退去时（可能在6月底），中国的石油进口量、以及尤其带来的需求量可能会下降。

国际能源署2018年的数据显示，美国25%的原油用于工业，8%以上用于航空业，45%以上用于汽油——所有这些都和旅行直接相关。这样看来，全球石油需求的复苏不仅依赖经济重启，还依赖于人们不再害怕旅行和面对面交流，以及经济的全面复苏。直到这三个方面都得到满足，我们才能指望石油需求真正实现复苏。

本文作者艾伦·R·瓦尔德博士是独立能源咨询机构Transversal Consulting的总裁，同时担任美国大西洋理事会(Atlantic Council)非常任高级研究员。她是《Saudi, Inc.: The Arabian Kingdom’s Pursuit of Profit and Power》一书的作者。

翻译 | 小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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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伦周刊》(barronschina)原创文章，未经许可，不得转载。英文版见2020年5月27日报道“The Oil Recovery Will Be Complicated. Here Are the 3 Stages to Expe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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